鄭州男子幹這行:被奉為"死神"還挨罵,曾在回去的路上抱頭痛哭

兩年,40次配型,一周三次透析。

42歲的楊帆(化名),前年從外地來到鄭州治療,患有尿毒癥的她在等待腎移植的兩年裡,始終徘徊在希望和失望的邊緣。

從2015年1月1日開始,中國全面停止使用死囚器官作為移植供體來源。自願器官捐獻成為器官移植的唯一渠道。而器官協調員,更多時候承擔的是一個生與死之間的橋梁.

清明節,我們特別聚焦,器官捐獻---生與死之間的橋梁!

每次配型,都像坐過山車

4月2日下午,楊帆獨自一人走出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。她剛剛經歷瞭一場長達4個小時的透析治療。

雖然還在春日,鄭州這天的最高氣溫已經達到31℃。她說,鄭州的天氣太熱瞭,遠沒有老傢涼快。

事實上,她在治療的這兩年裡,沒怎麼回過老傢。

2016年,在得知自己的病情後,傢人當即把房子賣瞭,帶她來鄭州看病。

在來之前,楊帆打聽到,河南的器官移植等待時間要短很多,配型成功率也高。

那時,楊帆滿懷信心,雖然有些心疼錢,但想到做完移植後,有很大可能會恢復到與正常人一樣,她覺得也值瞭。

孩子還小,傢裡還有一大傢子要照顧,得趕緊好起來。 楊帆說,她最初的打算是,花上一大筆錢,等待兩三個月,等病好瞭,就能回傢瞭。

情況也的確跟她預料到一樣,來鄭州沒多久,楊帆就等來瞭第一次配型的機會。

很遺憾,配型不符合,她做不瞭移植。 當時想著,肯定不會一次就成功,不合適就接著等唄。

這一等,就是兩年。

三天前,楊帆再一次接到醫院的配型電話。這是她在將近兩年的時間裡,第40次做配型。

希望越大,失望越大。 楊帆說,每次配型前,醫院會通知所有初步匹配的病人,然後再看最終結果,誰的符合度最高,給誰用。

因此,每次配型前後,她的心情都像坐過山車,接到電話的一瞬間情緒高昂,而回來的路上總是抱著深深的無力感。

(在租住的房間裡,楊帆在做飯)

漫長的等待中,楊帆盡量讓自己樂觀起來,但長期的治療過程,讓她的心情時好時壞。

有時,去銀行取錢,她會忘瞭拔卡;有時,剛走出房間,卻忘瞭自己要出門幹什麼

來鄭州快兩年瞭,她還沒去過其他地方,最多醫院周圍晃悠。

她說,鄭州好大啊。這還是第一次來的時候,她坐在車上,從市外跑到醫院感覺用瞭好長時間。

她和外界交流的唯一方式就是手機。

房間裡給安裝瞭無線網,每天晚上也是楊帆最開心的時候,她可以拿出手機來和傢人視頻。

愛人、孩子、爸爸、媽媽,挨個兒給他們聊一遍。 楊帆說,最對不起的就是孩子。自從她得病以後,孩子的學習成績直線下滑, 不是她不用功,一有時間,孩子就在網上查有關治療的信息,耽擱瞭 。

在鄭大一附院住院的同科室病友,組建瞭一個QQ群,裡面有一百多人,楊帆如今算是 資深 瞭。

她剛入群時的那批人,大部分都已出院,現在,每天都有病友在群裡問她,她會用自己的情況來鼓勵病友們堅持下去。

但是,等待的時間長瞭,每個人都會變得焦慮。

經常會在透析機上暈過去,有抗體時吃的藥晚上胃會疼醒,最後終於有機會配型瞭,告訴你沒配上......我說不上來這種心情。 楊帆說,也會有病友受不瞭,選擇不做手術回傢。

而面對出院的病友,她也從心底感到羨慕,感慨別人的運氣,感慨自己的運氣。

接受移植的患者 每年的手術日和清明節都要 感恩

一個人孤身在鄭州時,楊帆特別期待有人能夠交流,她覺得自己是一個樂天派的人。

3日上午,一則關於腎移植的新聞引起瞭她的註意,新聞裡一名接受腎移植的姑娘在十九年後,再次需要移植。

她從這則新聞裡,讀出不一樣的味道, 呀,你看人傢,第一次做完還能用十九年,多好啊。

她說,現在她的要求不高,做一次能頂十年就夠瞭。

在漫長的等待過程中,楊帆對於器官捐獻的態度也有瞭改變。

以前想不到這些,可能得經過一些事兒才能懂。 楊帆說,要是以後能夠捐獻,自己肯定會捐獻的,包括能用的眼角膜,肝臟。她的愛人,也早已經在她得病初期就去網上登記瞭。

楊帆說,每一個等待移植的病人心裡都在熱切的期待合適的腎源出現。但有時候這種期待也讓大傢感到不安, 在這背後,也就代表瞭另外一個生命的消失。

我國實行 雙盲制度 ,器官捐獻者傢屬不知道病人情況,病人也不會知道捐獻者的情況。楊帆說,做完手術的人,會特別特別珍惜,特別特別感謝,而感謝的對象總會以一個群體的形象出現。

在楊帆的病友圈兒裡,一年中有兩個日子最重要, 手術日的當天和每年的清明節。

楊帆說,已經出院的人會在這兩天給那些不知道名字的人燒紙、禱告、上香, 保佑他在另一個地方能過的好,保佑他們的傢人在這裡能過得好。

生死擺渡人 一面是 死神 ,一面是新生

器官協調員,他們的出現,對於傢屬來說,是最不願看到的情景,意味著病人腦死亡,已經沒有治愈瞭可能。而對於躺在病房裡等待移植的病人來說,他們的每一次外出,都意味著一次新生的機會。

在做協調員的三年裡,王曉曉平均每周要親歷兩次以上的生離死別,十次中有八次要面對 協調 失敗後的失落,兩次成功時的喜悅和難過。

他說,每次外出,無論成功與否,總代表著會有一個生命逝去。這樣頻繁的壓力,曾讓這個身高一米八多的漢子,在回來的路上抱頭痛哭。

而作為一名協調員,無論是傢屬捐與不捐,都應該受到尊原木餐桌|原木餐桌推薦重,他需要做的就是,把器官捐獻的政策、觀念、做法制度等告訴患者傢屬,並陪伴傢屬度過那個最段最艱難的時光。

據河南商報記者瞭解,截至2018年3月底,鄭州市紅十字會見證人體器官捐獻數量達到341例,挽救瞭近千名中晚期器官衰竭患者的生命。

即使失敗,也要尊重選擇

從2015年1月1日開始,中國全面停止使用死囚器官作為移植供體來源。自願器官捐獻成為器官移植的唯一渠道。王曉曉也是從那時起,從手術室護士,轉型到一名器官協調員的身份上。

相對於在手術裡治病救人,王曉曉說,做器官協調員時的成就感更大,更多時候承擔的是一個生與死之間的橋梁。

但這個橋梁的連接,卻不是那麼容易。

王曉曉說,總體上協調的成功率在15%-20%之間。實際上,多數符合器官捐獻的條件的背後,是病人因為遭遇意外死亡,一些因正常疾病去世的患者,大多數器官也會隨之衰竭,來不及獲取。

一般情況下,王曉曉一周要外出協調兩次,但在他做協調員的三年裡,也僅僅有50例成功的數據。

被患者傢屬拒絕是王曉曉工作的常態。

去年,洛陽一名男子因為意外從樓頂跌落,最終被診斷為臨床腦死亡。

當地醫生瞭解到,病人的部分傢屬並沒有明確反對捐獻器官。

王曉曉趕到醫院,剛剛拿出自己的證件。患者的妻子突然從一旁沖過來,抓住他的證件撕成瞭兩半。

她當時是極度克制著怒氣的,給我說, 我不同意,我也不想和談任何事情 。 王曉曉說,他能理解患者妻子當時的心情,但碰到一個合適的 供體 ,作為協調員本能不想放棄。

你先平復一下心情,如果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,可以聯系我。 王曉曉說,隨後她又跟患者傢屬溝通過幾次,但都因為患者妻子的極力反對而失敗。

最終,病人因為腦死亡並發癥,導致器官衰竭,心臟停跳。

雖然最後也沒成功,從心底上,王曉曉還會理解傢屬當時的心情。 夫妻兩人當時都很年輕,丈夫又是意外身亡,她本身就已經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,即使不捐,我們任何一個人也無法從道德譴責。

傳統理念是最大的影響

王曉曉說,按照中國的國情,即使患者在生前簽署瞭器官捐獻志願書,屆時也會征求傢屬的意見,如果傢屬不同意,也無法進行捐獻。

在眾多的原因中,不再想讓病人在身後 遭罪 ,以及擔心親戚朋友的議論成為兩個阻力。

一次,王曉曉原木桌板批發|原木桌板批發工廠前往外地參與協調一個腦死亡的病人捐助。

當時,是患者的兒子在醫院看到瞭器官捐獻的宣傳版,主動給醫院打電話要求捐獻。

打電話的人是一名武警戰士,他的父親從在傢裡的棚子上不慎跌落,磕到瞭頭部,最終腦死亡。

他有這種意願,是因為之前的一段經歷。 王曉曉說,那名武警戰士,曾經在執行一次救火任務時,身上大面積燒傷,社會為他組織瞭獻血和捐款,給瞭他很大的幫助。

但兒子的想法遭到瞭母親的反對。

王曉曉說,那名母親的想法,也正是很多捐獻者在面對捐獻時的想法。

累瞭一輩子瞭,到走瞭還不能留個全屍,還要遭這樣的最罪。那名母親給王曉曉說的很直白。她也在擔心,自己的孩子簽下瞭捐贈的協議,街坊鄰居會怎麼議論他們?

最後,還是孩子說服的媽媽, 我記得當時他給他媽媽說, 人走瞭,也就走瞭。火化之後,也就是一堆灰,何不捐獻器官,我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。

最終,患者捐出瞭一個肝臟,兩個腎。挽救瞭三條生命。

最不忍心面對傢屬簽字時

作為器官協調員,王曉曉的工作是尋找合適的器官,為逝去的人和生者間打通一條通道,讓生命換一種方式延續。

但畢竟一邊是送別,一邊是迎來新生,這種矛盾和復雜也時刻交織在他心裡。

在捐獻的過程中,王曉曉最不忍面對的就是,患者傢屬最終含淚給他說出:行,我同意。

即使到最後,他們也是不願面對捐獻的,在他們心裡,隻要確定瞭捐獻,就也確定瞭病人死亡的事實。 王曉曉說,一方面傢屬要接受患者腦死亡的現實,又希望有奇跡出現,而他們心裡其實知道,奇跡是不可能出現瞭。

患者的器官在捐獻後,會用最快的速度送到醫院,捐獻者則會被縫合傷口,穿上衣服後,送往太平間。

一個走向手術室,一個走向太平間。 這段時間,也是王曉曉無法面對傢屬的時候三義原木桌板批發|三義原木桌板批發推薦

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,告訴傢屬,器官已經捐獻成功,已經送往瞭手術室。

在手術室到太平間的這段路,也是傢屬們情緒最為悲傷的過程。 作為我來說,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就是獲取,但是又為這一傢人悲傷,同時也為等待在醫院裡的受體高興。

起初,王曉曉認為,做器官協調員是一個非常驕傲和有成就感的事情,但當他真正融入到裡面時,又發現參雜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。這種情緒積壓的多瞭,會讓這個壯實的漢子坐在火車上抱頭痛哭。

去年,他參與協調的一名患者在鄭大一附院接受器官捐獻,等待移植的病人也在同醫院。

當時供體在三樓,受體在二樓,一邊對供體進行手術,三樓一邊在準備進行移植手術。

有時候,病人做完移植手術康復出院時,王曉曉也會想到,當時捐贈手術時的情景,伴隨著康復者的笑臉和背影,是兩個生命的成全和交會。

據記者瞭解,截至2018年3月底,鄭州市紅十字會見證人體器官捐獻數量達到341例,挽救瞭近千名中晚期器官衰竭患者的生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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